红军“十六字诀”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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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5-03-21 16:13作者: 王卫斌来源:晋城党史网


中共在开展军事斗争、创建工农红军之初,要钱没钱,要枪没枪;要理论没理论,要经验没经验;要数量没数量,要质量没质量,堪称“一穷二白三无”。

国民党、蒋介石却得势不饶人,“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铁了心要把这个“穷人党”、“叫花子”武装玩完。不料乐极生悲、物极必反,这一逼一玩,竟逼出了共产党独立领导革命战争的大智谋,玩出了红军趋利避害、克敌制胜的“十六字诀”法宝……   


路危径险早回头,风斜雨急稳立足

1927年9月9日,毛泽东奉命举行秋收起义,组织工农革命军攻打湖南长沙,但因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再加上军事指挥员缺乏实战经验,指挥失当,结果只打到半路就损兵折将三分之二,面临着旗倒兵散的危险。毛泽东当机立断,率领余部掉头退向湘赣边界南部山区,并与井冈山袁文才、王佐的绿林队伍结盟,颇费一番周折,总算稳住了阵脚。

井冈山“山势既大且险,路通两省,胜固可以守,败亦可以跑”,实乃兵匪隐介藏形、安身立命之所。但此时边界各县完全没有了党的组织,农民自卫军已被豪绅阶级解除了武装,毛泽东和袁文才、王佐总共只有千把人马、八百余支土枪,而且兵员大多没有接受过基本的军事训练,综合素质普遍偏低,要在四周白色政权包围的夹缝中求生存、谋发展,与国民党作长期的斗争,谈何容易?

毛泽东本是一介中等学历书生,没有留过洋、镀过金,更不懂军事武艺,但他善于取长补短、触类旁通。眼看着边界的军事斗争一天比一天激烈,问题越来越繁复和严重,他急中生智,索性借鉴井冈山“山大王”朱孔阳对付官军围剿的“打圈子”土办法,指挥部队不停地在井冈山周边各县之间兜来转去,看准时机相继攻占了茶陵、遂川、永新和酃县各一部,控制了宁冈全境,由此奠定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基础,开创了工农武装割据的局面。

无独有偶,与此同时,职业军人出身的朱德在南昌起义失败后,凭着从国内外正规军校学习军事积淀的深厚素养,结合多年跟土匪、军阀作战积累的丰富经验,灵活运用“秘密,迅速,化整为零,声东击西,忽南忽北,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游击战术,带着一支散兵游勇转战赣闽粤湘大片白色区域,冲破反动势力一路围追堵截,不仅保存了北伐战争、南昌起义的革命火种,还在湘南掀起了猛烈的红色风暴。

1928年4月28日,朱德、毛泽东两部在宁冈砻市胜利会师,组建成立了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朱毛携手、文武搭配,擦出了沉博绝丽的智慧火花,形成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诀”作战原则,在不到二个月时间里,连续粉碎了国民党赣军发动的三次军事“进剿”,总兵力发展到上万人,经中共中央批准,正式改称为工农红军第四军。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总面积扩大到7200多平方公里,总人口达50余万,进入了全盛时期。

赣军屡战屡败,意识到凭一己之力绝非朱毛红军对手,遂与湘军密谋联合“会剿”。在此大敌当前、危急存亡之际,中共湖南省委却“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强令红四军分兵冒进攻打湘南郴州,致使湘赣边界和湘南同归失败,投机分子趁机纷纷反水,地方党组织被破坏殆尽,红四军减员将近一半。

即便如此,“八月失败”之后,红四军很快就缓过劲来,朱德、毛泽东率部一攻一守、进退有常,硬是以不足四个团的兵力拖垮了数倍之敌,瘫痪的党组织重新建立,失陷的根据地全面收复。参加“围剿”的敌军官兵深感无出路,附近省份的工农群众则看到了希望,自拔来归、投奔红军的日益增多,井冈山上红旗漫卷、风雷欢动,湘赣边界怒潮翻腾、号角激越,在全国革命处于低潮的形势下一枝独秀。


游击战里操胜算,运动战中歼敌人

“边界红旗子始终不倒,不但表示了共产党的力量,而且表示了统治阶级的破产”,“引起了湘鄂赣三省乃至全国豪绅阶级的痛恨”。1929年元旦刚过,蒋介石亲自出马,调集湖南、江西两省六旅三万大军,兵分五路向井冈山杀来,企图一战定乾坤,彻底消除心腹大患。

1月14日,朱德、毛泽东审时度势,毅然率领红四军主力离开井冈山,采用盘旋式打圈子和波浪式推进战术,分兵发动群众,集中应付敌人,很快又在赣南、闽西站稳了脚跟。4月5日,毛泽东在瑞金代表红四军前委给上海党中央写信,自豪地宣称:“我们三年来从斗争中所得的战术,真是和古今中外的战术都不同。用我们的战术,群众斗争的发动是一天比一天广大的,任何强大的敌人是奈何我们不得的。我们的战术就是游击的战术。”

红四军的出色表现,令中共中央不得不刮目相看,“十六字诀”也得到承认和推广,成为各根据地开展游击战争的基本指导原则,并屡试不爽。到1930年上半年,全国正式红军和地方武装已经发展到十多万人,巩固了十多个初具规模的红色区域。正在这时,中原大战骤然爆发,以李立三为代表的“左”倾冒险主义者误判形势,讥笑朱毛那套“十六字诀”“狭隘的游击战略”、“打拳战术”,要等到头发白了才能看见革命的胜利,“必须根本的改变过来”。先后指示红四军跟赣南、闽西地方武装和第三军团合编为第一军团、第一方面军,北上进攻江西南昌、九江和湖南长沙等中心城市,形成“会师武汉,饮马长江”局面,实现一省或几省首先胜利,建立全国革命政权。

“立三路线”此举遭到中共内部抵制,并未真正付诸实施,反倒捅了国民党南京政府的马蜂窝。中原大战一结束,蒋介石立即把所谓的“铲共剿匪”确定为施政急务,挥师10万、兵分八路南下,吹牛一个半月内即可收复江西苏区,三个月内必定肃清全国“共匪”。毛泽东从容应对,指挥红一方面军大步进退,诱敌深入,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在宁冈俘获敌前线总指挥、第十八师张辉瓒部九千人,接着又在东韶追歼敌五十师谭道源部一半,一个星期就结束了战斗。次年5月,红一方面军如法炮制,半月间横扫七百里,连打五场胜仗,歼敌三万,缴枪二万,余敌见势不妙,纷纷溃逃。

二次“围剿”均遭败绩,蒋介石牛皮吹破,不由得恼羞成怒,认定“今日中国唯一之敌人为赤匪”,发誓要“集全国之力,弭此民族巨患”。1931年7月,他亲任“围剿”军总司令,调兵遣将30万,分左、中、右三路“长驱直入”中央苏区。红一方面军避其锋芒,“利用地形熟识与民众协从”,牵着敌军主力的牛鼻子在崇山峻岭中“捉迷藏”,令其来往追逐,疲于奔命;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匪没剿灭几多,自己却损失了不少”。蒋介石苦撑了三个月,终于泄气,仰天哀叹“剿匪之难甚于大战”。

第三次反“围剿”胜利结束后,红一方面军随即转入战略反攻,回师巩固大本营,镇压土豪劣绅的反动武装、拔除白色据点,中央苏区的势力范围扩展到江西、福建21个县,总面积超过5万平方公里,总人口达250万。其他苏区也开疆拓土,各得其所。在此基础上,1931年11月7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在江西瑞金宣告成立,中共成为苏维埃政权下公开存在的政党,开始了治国安邦的伟大预演。


黄钟毁弃铸恶果,拨乱反正创奇迹

随着中央领导机关从上海迁入瑞金、权力中心下移中央苏区,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影响逐渐扩大、蔓延,占据了党和军队的统治地位。他们不顾敌强我弱的中国革命实际,奉苏联红军的军事条令若金科玉律,盲目推行所谓的“正规战争”、“现代军事战术”,全盘否定所谓的“狭隘经验论”、“游击主义”,把毛泽东这个过去很灵的“木菩萨”,“浸到粪坑里,再拿出来,搞得臭得很”,后头就不灵了。

跟中共高层一帮狂躁、僵化的愣头青相比,蒋介石却“吃一堑,长一智”,显得理智、务实多了。他清醒地认识到:“土匪就是以行军迅速,爬山敏捷,惯于埋伏袭击,和夜间作战几项很简单的本事,来打我们繁琐呆笨不适用的教育,结果我们一定打不过他们。”再三强调:“我们剿赤的同志,尤其是负党务责任的同志,在这个和赤匪决斗当中,格外要能挽转颓风,实事求是。惟有‘实践’两个字,才可以肃清赤匪,才可以完成革命。”

1932年年底,蒋介石“柿子专拣软的捏”,采取“逐次转移重点,实行各个击破”策略,相继肃清了鄂豫皖和湘鄂西苏区等外围障碍,然后集中40万兵力“分进合击”中央苏区。这时,毛泽东虽然已被解除兵权,但他的老搭档朱德顶住压力,依然坚持采用灵活机动的“十六字诀”战术,趁北线敌军立足未稳之际,先声夺人,派兵远程奔袭赣东。在南丰虚晃一枪后,又迅速南撤隐蔽,使敌运转不灵,应援失效,取得了黄陂、草台冈伏击战大捷。

此次挫败,令蒋介石凄惨异常,自认“实有生以来唯一之隐疼”。1933年9月,他贼心不死,又玩出“持久战”和“堡垒主义”相结合的新花样,在中央苏区外围陈兵百万,同时设置了8个纵深130公里的封锁区,修筑了2900座碉堡,颁布了13种经济、交通封锁条例,企图要让中共“未剿而先灭”、“不战而自亡”。

蒋介石“温水煮青蛙”、“磨刀霍霍向猪羊”,博古、李德们却浑然不觉,还在“叫花子跟龙王比宝”、“装作一个大国家的统治者来办事”,命令红军主力全线出击打攻坚消耗战,美其名曰“御敌于国门之外”。黎川初战失利后,又走向另一个极端,转入消极防御战,实施所谓的“以堡垒对堡垒”、“短期突击”之下策,再次导致广昌失守。黄钟毁弃,瓦缶雷鸣,后果很严重,1934年10月,8.6万中央红军主力经苦战一年未能破敌,不得不带着坛坛罐罐“大搬家”,湘江一役锐减至3万,元气大伤。

直到遵义会议召开,王明“左”倾错误统治终结,毛泽东东山再起。他以其不拘一格、诡秘莫测的奇谋妙策,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飞夺泸定桥、激战腊子口,在运动战中有效调动和大量歼灭敌人,一举扭转了长期被动挨打的局面,夺得了战略主动权。广大红军将士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在实践中不断创新战略思想、大胆探索战术方法,最终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共同推动着中国革命从低谷走向高峰,步入良性发展的快车道。中共领导的人民武装承前启后、破旧立新,硬是用“十六字诀”法宝赶跑了东洋鬼子、埋葬了蒋家王朝,建国后又东击美国鹰、西揍印度象、北抗苏联熊,打遍天下无敌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战争奇迹。

                                                                              (责任编辑:韩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