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峰头城外燃烽火 峰头城內鬼唱歌 二维码
发表时间:2015-08-01 16:42作者:马栓贵来源:晋城党史网 游击抗日抓武装, 八路二团上战场。 石头雷,榆木炮, 三八盖,轻机枪, 杀得鬼子遭了殃。 ——抗日民歌 七区,基本上是原来陵川西南部所属村庄,只有几个属原高平县、晋城县。所辖范围沿城东、大槲树、新庄、丈河一线,南至晋城县部分,西北至高平三槐庄,北至后山、川里等村,大小村约六七十个。 从白露到小雪,老百姓一心一意忙三秋,日伪军专心致志修保命窝,八路军和抗日政府则抓紧时间,建立抗日武装、抗日政权和群众组织。区政府组建了区干队,村政府建立了民兵,来保卫相应的各级抗日政权。 离日军据点峰头较远,从来就没维持过,或者二十七军垮台后仅仅短期维持过日本鬼子的东王庄、马庄、万章等村,建立了纯粹的抗日村政权。在这样的村里,除村政府一套办事人员外,武委会、民兵、青救会、妇救会和儿童团等群众团体一应俱全,全面贯彻实行八路军的抗日政策法令。 距离敌人据点稍微远些的吕家河、西河、山泉、冯山等维持村,则把原来的村政权,改造成两面政权,既维持日本鬼子,又贯彻执行八路军大部分的政策法令——在政治思想上积极宣传八路和抗日政府的各项主张,使老百姓千真万确的相信,日本鬼子必败,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必胜;经济上实行合理负担,减租减息,改善群众生活;军事上由区长带领的区干队,经常大白天到村里进行游击活动,但村里不公开建立民兵组织;政权上设有专门负责和八路军、抗日区府联系的村副、农会主席,不公开建立各抗日群众团体。于是,在这类村里,可能是一个村政权同时有三个村副:一个掌握村里的实权,一个专门跑峰头应付日本鬼子,一个专门参加抗日政府需要其参加的各种会议,向村里掌握实权的村副,传达区政府的命令和通知,向区上反映村里各阶层老自姓的要求和愿望。 对离敌人据点最近,中间甚至不隔村的岭后底、积善等村的政权,虽不作任何改造,不设专门的联络村副,但也责令现任村副必须贯彻执行八路军、抗日政府的部分政策法令,并经常派人和八路军取得联系,如送日军、伪军和汉奸们到本村或邻村活动的情报,保护进村执行抗日任务的八路军、抗日政府的工作人员和独立营、区干队战士的人身安全。 后两类村政权及其主要负责人,多数是抗日的,或者主要倾向抗日,少数是倾向日本鬼子的,个别是亲日的铁杆汉奸。 抗日力量采取多种办法对敌人进行分化瓦解。对已在伪军干事的,采取贴圪塔儿、烙窟窿、记点点的办法,让家属给他捎话。有的民兵、儿童团还用弹弓向碉堡里掷信,或宣传,或警告,或传送伪军的圪塔数、窟窿数、点点数。如在峰头城当监工的脆孩,虽嘴上也还不干不净地骂苦力,但打人少了;打人时,棍子举得高,但落到身上时却不重,这都是苦力能感觉到的。黄庄的一个清乡兵,是因为借了老蛮四升玉茭没还了就被老蛮拖上当了清乡兵,本想跟上老蛮大称分金,小称分银,但几年没落下什么好,倒落了个中弹残疾。他就赶紧让家里人打听,看民兵给自己烙了几个窟窿,他知道烙得窟窿越多,退路越少。夏天峰头城出兵合围附城那一次,给八路送信厨房老魏就是为了给自己记个红点点办的好事。 秋,收得差不多了,该种的小麦,也基本都种进去了。只是那些山上的远地还有些许庄稼。从民国三十年到现在,已连续三年没收好秋了,但是,今年大家有了些笑脸。秋好,在抗日部队的保护下,日伪出来骚扰也少了,解放区的农民安心、安全地收了个秋。 除了收了个好秋外,即将举行全县民兵大比武这件事也让人们很兴奋。 这几天,最热闹的是民兵队部。在大比武即将来临之际,所有民兵组织都进行了政治军事整训,老实的民兵对每次独立行动或随军行动,进行了检讨,看哪次打得漂亮,哪次打得不好,特别还就哪次行动因什么泄露了秘密进行了批评。大家都清楚,打峰头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这天,天还不亮,各村的民兵就集中起来,进行了一次最后的演练。 比武场设在后山村。紧挨民房有一段挡风煞的城,丈把高,墙上砌着墙垛,象是小长城。由它作背景,搭着主席台兼观摩台,约一人高。下边是刚收过庄稼的一大片的空地。昨天,后山民兵接到县武委会的通知后已调动民兵将地里的根茬秸杆清理一空。空地的南面和东边,是每级约半人或一人高的梯田,不过南边的离主席台远得多,正好形成空旷的主演练场。 参加比武的民兵都是各区武委会选出来的训练有素、有实战锻炼、战斗力最强的民兵中队或分队,单从那声音洪亮的口令中,就可听出其高昂的战斗激情。 从武器来说,岭东、新庄等村民兵的步枪,特别引人注目。他们的枪像从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一模一样,擦得油光铮亮,在太阳光下,刺刀、枪管、枪栓等处放出耀眼的光芒。听人说,这些好枪是去年二十七军溃败时,下级军官和士兵们“卖”给这些村的,他们用武器弹药,换上便衣、路费和干粮,各自回了老家。 三区参赛队的枪,品种不一,但却展示了他们武装创建里程和赫赫战果,有三区侯庄修械所自己造的“一枪崩”,有通过工作从日伪区长家起出的步枪,有通过反霸斗争从恶霸手中夺回的枪支,还有从鬼子手缴获的三八式。 附城的民兵,却有全县民兵中独一无二的一挺轻机枪。这挺机枪是民兵自已集资从国民党二十七军手下换的,花去了几块银元,捐出了两条被子,一身长褂,还白送了几副药。自从有了机枪,就出现了机枪手小发昌。小发昌个码不大,但玩起机枪来顺风顺手,哒哒哒哒射出去,火龙喷舞,压得敌人抬不起头,迈不开步,总能收拾几个。为此,常常抽调参加区干队或县独立营的战斗。小发昌现在威风凛凛地扛着机枪走在队伍前列,引来一阵羡慕的眼光。 表演开始。一群系着白羊肚手巾的庄稼汉,匍匐着爬进一块还没来得及秋刹的玉米地,片刻工夫就埋好了各种地雷、石雷,刚等他们撤出,地雷就先后爆炸,轰隆隆的一阵响,爆起股股气浪,卷着碎石、地土、玉米根茬一起升上半空,飞起的铁片、石块,如同天女散花,杀伤力非常厉害。七区干队两个战士拎了一个炸药包,匍匐爬到一个高塄边,三下两下,掏出一个洞,将炸药包塞进去,退出安全距离后点然导火索,只见一溜火星像一条蛇趋至石塄,“通”的一声,震得在场人都捂住了耳朵。待烟雾落尽,高塄上出现半间屋大的豁豁。在场的人高呼:“碉堡上天了!碉堡上天了!” 区干队的刺杀表演开始了。先是刺杀单个动作,左推右挡,前冲后跃,突刺防刺,上下翻飞。之后是对打对刺,一对一、一对二,杀得风声水起,卷起一阵阵风,将地里的残叶卷得直打旋。 投弹比试,用的基本上都是赵河手榴弹厂造的。那时的兵都是土生土长,泥里来土里去的,又是年轻后生,小胳膊一甩,呼呼生风,只是投弹动作谈不上十分规范,因此,投得够远,但命中率略差一些。 打靶比赛就显得安静得多,各选手跑步入场,迅速进入射击位。一声令下,前面那鬼子头像上便穿出了很多窟窿。而那机枪则冒着火光,连扫三个目标靶,个个都打成了筛子,加上那娴熟的射击动作,赢得一阵呼叫声。 引人注意的还有那小钢炮、榆木炮。小钢炮主要是独立营表演,区干队只有两三家带了小钢炮,武器正规,技术也正规,每发一炮,总能带来一阵叫好。这榆木炮是用钢管、榆木、铁箍自己制成的,纯农民制造,相貌粗陋,有的连榆木上的树节都没有打平。附城的榆木炮要好些,刨得溜光,甚至用墨汁涂黑,还有点发亮,蛮像回事。从效果上看,也是最好的,一炮打出去五百米。几家带来的榆木炮效果不一,射程也在二百米和五百米之间,命中率都还不错。演习结束后,好多民兵和群众都围着附城的榆木炮看个不停,问这问那。问得榆木炮射手王连保一脸骄傲。 独立营的对抗表演颇有悬念。上一个项目结束后,下一个迟迟没有登场。有的人以为完了,准备抽身去上地,却突然听得南边的山坡上、河沟里,响起了一阵比一阵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大人小孩,脸色惊慌,以为是峰头的日伪军出了发,从梧桐偷袭过来和放哨的八路军接上火了,都把目光转向主席台上首长身上。 “大家别动,别怕,这是独立营的对抗表演开始了!请安下心来,好好看!好好朝南山坡上看!看独立营的战士们:一方是怎样前进,冲锋,往上攻,另一方是如何阻止对方的攻击,前进的!” 群众这才又静下来,目光朝南山的树林中探去。只见独立营官兵们的身影,在南山坡的树背后、草丛中、玉米杆垛旁、河圪槽、塄堰根下时隐时现,有弯腰快速冲进的,有匍匐隐蔽前行着,也有的爬着不动,却用一团草,或一个玉米茬、一根小棍子把军帽顶起来,放在旁边,引诱对方。还有的故意放出一团一团的小烟雾,蒙蔽对方。传到耳朵里,是时高时低,时疏时密,时大时小的手枪、步枪、机枪和手榴弹的响声,加上军官、战士的喊杀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突然不见身影了,南山坡上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观众焦急地等了约不到一袋烟工夫,独立营的官兵们,肩上扛着枪,排成四路纵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进了比武场。 老二团的刺杀表演,就在紧挨会场东边的庄稼地里。参加表演的人数,虽然只有四、五十人,但是“杀!杀!!杀!!!”的喊声,却十分震撼人心。战士们或前进,或后退,蹦上跳下,刺出收回,上闪下躲,左挡左拨,个个眼明手快,不露丝毫破绽。和区干队的刺杀表演比起来,明显显得老道、成熟。初次见到这种拼杀的场面,观众看得眼花缭乱,情不自禁地喊好!老二团在群众心中印象本就很好,只是平时多是听故事,今天亲眼见了,看到战士个个都是出山的小老虎,动作利索、威严,都说,真要遇上肉搏,也真够鬼子喝一壶。 表演结束后,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直到表演的队伍,整齐地列队主席台跟前。县委书记李步云、县长路宪文,还有二团首长讲话都不多,都很精练:“看到了今天的大比武,我们就看到了人民的力量!争取最后胜利,我们信心百倍!”“我们的根据地越来越大,陵高县全境解放指日可待!”“军民团结,万众一心,我们一定会获得全胜、大胜、彻底胜利!” 这天,看罢表演的人谁也没心思再上地,就在村头、炕头、剃头铺、小饭铺讲着这演习的事,并因此引发出“南马民兵野川底夺回羊”,“三区武委主任活抓姬匪王区长” 等等好听、过瘾的故事,并猜测着何时打峰头。 说来也怪,从峰头到后山,不足二十五里。当兵的走快点,一个多钟头就到了。但不知为啥,在全县民兵比武、检阅期间,峰头的日伪军,既没有敢出发来捣乱,也没有从北山上用大炮轰。 峰头城里。 去年秋后,峰头日伪大力召集民工苦力,在北山削山头、伐树木修日军炮楼,南山警备队的炮楼、一进东门塄上靠近老庙密探队的碉堡,也陆续开工。砍下的枯枝、挖出的根圪瘩、撬出的石头、运来的砖块、粗粗细细的木料、拖沓一地的石灰,乱七八糟。监工的骂骂咧咧声,皮鞭、木棍抽打声,日本狼狗的狂吠声,挨打苦力的哀嚎声呻吟声,杂七杂八地混杂在一起。 除了原来的红部、伪区政府、编村公所、翻译官住房,和挺身队的小院、伪军家属住的破屋烂院外,其它民房基本都拆了。有的揭了上盖只剩下孑然而立、败落不堪的土墙;有的拆走了外层的砖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土坯、烂砖混杂的芯墙。有的房屋,根基都挑了,好石头拉走修碉堡用了,碎的、破的丢在原地,和废屋土、烂木什搅在一起,堆得像一个个坟头。土堆上长着半人高的臭蒿,间或有野兔、野猫、野鼠偷偷窜出来,又偷偷钻进去。不知藏在什么草中的蝈蝈、蛐蛐,少气无力地哀呜着。墙角或烂木杆间,扯起了一个个有大有小的蜘蛛网,网上有不少刚被粘住,或已被粘住死亡多日的飞蛾、苍绳或其它无名小虫的躯壳。村边因修碉堡而掏了的坟墓,畅着口子,朽烂的棺木、尸骨,坑里坑外扔了一地。 鬼子、伪军住房门上那已经过时的对联晒得像出丧的白对,下端已被风刮起,沙沙响着,风一过发出带颤音的尖叫。 刚扎据点时为“大东亚共荣”而设的“日本小学”,在支撑了不到一年就办不下去了。为“王道乐土”装样子的饭店、杂货店后来统统被赶出了城,带走了城内唯一的一点人气。整个峰头变成了凄凉、空旷的一座空城、死城、鬼城。 而老百姓传说的就更恐怖了,说城墙下水口处五更时常有鬼打架,鬼附身了枯木一雄,睡梦中一直自打嘴巴,伪区长老婆神经了,每天晚上往金翻译的房里窜,等等等等。 峰头设立据点之初,紧挨红部的小院里出现了两个朝鲜姑娘,烫着发,抹着口红,穿着连衣裙。扭扭捏捏的姿态和挎着洋刀、穿着皮靴的日本兵很不相衬。她们从不出小院,送饭、送洗涮用水,都有专人。据说这是专门为峰头据点配的。你说那叽哩哇啦的日本话和那哇啦叽哩的朝鲜话怎能互相听的懂呢?但不多长时间,就再没人看见这两个姑娘。 后来,峰头来往驻军多了,小院里又配了八个,叫什么“挺身队”,都是十六、七到二十一、二的女孩,大都是上海、江苏的。由一个日本小队长专门管着起居生活,反正不让他们走出小院。一个个闷的,浓浓的胭脂也盖不住那仓白的脸。但是后来在峰头作苦工的人发现这几个姑娘也是越来越少,反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日军下令维持会向各村征召一批“挺身队”。要说农村里的人不知什么叫“挺身队”,但住在峰头城的维持会真知道这挺身队是干什么的。维持会觉得这事张不开嘴,于是就给各村村副写信,让各村的苦力送回给村里的村副,要求一村至少送一个,年龄十七至二十五岁。各村村副都是本村人,拿谁家的闺女媳妇能往里送呢?于是便故意将这事散出风来。风一出来,富家的,则把闺女打发到远点的亲戚家;穷人家,则把本来还俊俏的闺女抹上锅黑,伴丑伴赖。后来各村互相打听,可以交钱抵顶任务,一人五百金票。 见有利可图,区公所、密探队倒加紧了下任务,只收得好多的票子。但票子不过只是票子,与“挺身队”功能不同。为了讨好日军,密探队不时出外巡辑,若抓得几个便送进红部,供人消遣。如在岭后底村不远处,就拦截了走亲戚的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弄进城去,完了又赶出城。在峰头村西柳树庙下截住一个少妇,还带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挟进偏西门守卫室,对着孩子就办了龌龊事然后拖出西门。 但最无耻的是日军的所谓“庆功会”。 这件事起源于北山雕堡竣工庆祝会那天。因庆祝会声势比较大,不少区长、编村长、伪军队长、清乡队长的老婆媳妇也去看热闹。这些女人本就觉得嫁了个“好男人”,在兵荒马乱、饿死人的年代还能跟着男人吃香喝辣而神洒的搁不下,眼下又有这么个机会,更是抹着胭脂擦着粉,有的还穿上了旗袍,打扮得花枝招展。中田猛一眼瞄过几个,眼中便流出淫光。这一个小举动偏被身边的翻译官看在眼里。翻译官姓金,最擅长察颜观色,投主子所好,鞍前马后的,脑筋极好使。当地老百姓都叫他“精猴子”。庆祝会刚结束,精猴子就建议中田召开一个家属座谈会,理由冠冕堂皇:“一让大家吃吃席,慰劳慰劳;二让家属和皇军联络一下感情,以便其丈夫更效忠皇军。”第二天,这些人就被召集进红部。所谓座谈会,开始也还正经,中田讲话、翻译官翻译、伪军家属鼓掌。但等几杯老烧酒下肚,便不安分起来。晚上,他们就全都在红部过夜。直至三天后,才倦怠地回了家。 有些人说,这是什么事,憋气。有些个傻的、二的,或正在日军受宠得意的,反高兴得像抱住了粗腿腿。中田本摸不清那些区长、编村长、伪军队长、清乡队长会是什么反应,心里还惴惴不安,但看到那些高兴的,倒放宽了心。 这就开了先河,以后每隔十天半月,金翻译就命令伪军的媳妇们,到北山炮楼里慰劳皇军,少则一夜,多则三夜。这些媳妇和她的男人,心里怎么想,媳妇们以怎样的表情、怎样的表现面对日本鬼子和自己的丈夫,也只有媳妇和男人们自己清楚。这些已拴上绳的蚂蚱能咋办呢?这些可怜的男人从此戴了一辈子的绿帽子,即使那些后来没被镇压的人,一提到为什么什么而“献身”这句话,也会像吃了蛆一样的难受,因为,他真正地知道“献身”的意思。 过了民国三十四大年初一,日伪就张罗着出门扫荡,想利用过年期间干部民兵思想麻痹进行偷袭。 初五,铺上村的暗藏汉奸领着日伪军,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经过铺上绕到梧桐村北,准备摸进村去。梧桐村西放哨的民兵发现鬼子从村北进来了,连续鸣枪报警,让本村民兵掩护老百姓转移。南窑头的民兵听到梧桐民兵的枪声和呐喊声,兵分两路,一路掩护本村百姓转移外撤,一路打着排子枪,接应梧桐的老百姓和民兵。铺上、万章放哨的民兵听到枪声,一面鸣枪声援,一面跑步来增援梧桐的民兵。日军头目中田发现从三个方向打来密集的枪声,弄不清来了多少民兵和八路,又加天色已快亮了,只得草草收兵,带着已抢劫的衣服、被褥、粮食和牛驴,沿着河沟往回逃。不幸的是,路过吕家河时,顺手抢了村边金孩、的孩、银旺等几家,掠了被褥、衣物,还赶走了两头牛和一条叫驴。 初七,偷袭张仰,就到村边了,遇上了区干队的流动哨。区干队迅速鸣枪,黄庄、三泉民兵的枪马上响起来。前前后后的枪声此起彼伏,让日伪军没了头脑,只得迅速往回撤。经过大玉铺,假途洗劫了大路边的几十户,其中两户就是随扫荡大队来的清乡队队员的家。 偷袭万章那夜,本村汉奸领着,躲过西道口、汤王岭两个固定哨位,绕道现岭,从南河沟往村里爬,但是刚走到圪套、马庄、万章三村交界坡下的南河阁前,就被圪套和马庄民兵流动哨发现。流动哨各有一人回村报信,一人监督南河沟里行动鬼祟的人马。当日伪排头兵爬到万章村口时,正又碰上了万章的流动哨,双方口令不对,同时开枪,相持不到五分钟,圪套、马庄民兵已开枪支援。万章的民兵听到枪声,两路跑步增援,边打枪边扔手榴弹,已炸伤了几个日伪军。日伪头目意识到已陷入几面夹击中,仗着人多武器好,硬往上冲,夺路向西道口跑。万章民兵为了全村百姓生命财产安全,避免不必要损失,也让出一条路,日伪逃出了万章,天将明吋,蹿进河元报复性地抢了半个村。 峰头的日伪军出发东张后那天,就撞上了独立营一个连队的枪口上。一开始就被突如其来的雷雨般的机枪、步枪、手榴弹打得晕头转向,当日伪头目们弄清可能是遭到了八路军的伏击时,清乡队、警备队溃不成军地往回逃,逼得一小队日本鬼子兵不得不亲自断后,且打且退。 其实对峰头城日伪的打击决不是陵高县一个县的事。他也处处处于晋东县的打击之中。大兴、北上矿、南上矿、横岭、吴村,这些地方就属于晋东县的二区。晋东县频频骚扰打击泊村、连庄乃至峰头据点,还利用各种关系和手段,打通了大兴周边交通通道,保障了军粮运送和军情传递。其间,峰头日伪企图偷袭二区住地吴村,二区就利用峰头城争取过来的“眼线”获得情报,在大掌岭搞了一个大伏击,不仅击溃了偷袭梦,还打死了日军两人,伤十多人。 还有去大兴编村的一个村,前晌,大队人马已到村口,排头兵刚进了村,正大摇大摆准备施展淫威时,猝不及防,晋东县独立营突然冒出来,当头一棒,日伪军不得不慌慌张张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丢下残号,狼狈逃回。一口气跑得能看见警备队的炮楼了,晋东独立营也不再追杀,他们才放慢脚步,整理好队伍,以胜利者的姿态失败地进了城。 (责任编辑:韩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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